抱朴子23章,外篇.勖学注解在线

道医阁  2023-09-19 09:26:28

抱朴子23章,外篇.勖学注解在线

《抱朴子》23章 外篇.勖学


抱朴子曰:夫学者所以清澄性理, 簸扬埃秽, 雕锻矿璞, 砻炼屯钝, 启导聪明, 饰染质素, 察往知来, 博涉劝戒, 仰观俯察, 於是乎在, 人事王道, 於是乎备. 进可以为国, 退可以保己. 是以圣贤罔莫孜孜而勤之, 夙夜以勉之, 命尽日中而释, 饥寒危困而不废. 岂以有求於当世哉? 诚乐之自然也.

夫斫削刻画之薄伎, 射御骑乘之易事, 犹须惯习, 然後能善, 况乎人理之旷, 道德之远, 阴阳之变, 鬼神之情, 缅邈玄奥, 诚难生知. 虽云色白, 匪染弗丽;虽云味甘, 匪和弗美. 故瑶华不琢, 则耀夜之景不发;丹青不治, 则纯钩之劲不就. 火则不钻不生, 不扇不炽;水则不决不流, 不积不深. 故质虽在我, 而成之由彼也. 登阆风, 扪晨极, 然後知井谷之暗隘也;披七经, 玩百氏, 然後觉面墙之至困也.

夫不学而求知, 犹愿鱼而无网焉, 心虽勤而无获矣;广博以穷理, 犹须风而托焉, 体不劳而致远矣. 粉黛至则西施以加丽, 而宿瘤以藏丑;经术深则高才者洞达, 卤钝者醒悟. 文梓干云, 而不可名台榭者, 未加班轮之结构也;天然爽朗, 而不可谓之君子者, 不识大伦之臧否也.

欲超千里於终朝, 必假追影之足;欲凌洪波而遐济, 必因艘楫之器;欲见无外而不下堂, 必由之乎载籍;欲测渊微而不役神, 必得之乎明师. 故朱绿所以改素丝, 训诲所以移蒙蔽. 披玄云而扬大明, 则万物无所隐其状矣;舒竹帛而考古今, 则天地无所藏其情矣. 况於鬼神乎? 而况於人事乎? 泥涅可令齐坚乎金玉, 曲木可攻之以应绳墨, 百兽可教之以战陈, 畜牲可习之以进退, 沈鳞可动之以声音, 机石可感之以精诚, 又况乎含五常而禀最灵者哉!

低仰之驷, 教之功也;鸷击之禽, 习之驯也. 与彼凡马野鹰, 本实一类, 此以饰贵, 彼以质贱. 运行潦而勿辍, 必混流乎沧海矣;崇一篑而弗休, 必钧高乎峻极矣. 大川滔瀁, 则虬螭群游;日就月将, 则德立道备. 乃可以正. 梦乎丘旦, 何徒解桎乎困蒙哉!

昔仲由冠鸡带豘, 靃珥鸣蝉, 杖剑而舞, 盛称南山之劲竹, 欲任掘强之自然;尼父善诱, 染以德教, 遂成升堂之生, 而登四科之哲. 子张鄙人, 而灼聚凶猾, 渐渍道训, 成化名儒, 乃抗礼於王公, 岂直免於庸陋!

以是贤人悲寓世之倏忽, 疾泯没之无称;感朝闻之弘训, 悟通微之无类;惧将落之明戒, 觉罔念之作狂;不饱食以终日, 不弃功於寸阴;鉴逝川之勉志, 悼过隙之电速;割游情之不急, 损人间之末务;洗忧贫之心, 遣广愿之秽, 息畋猎博奕之游戏, 矫昼寝坐睡之懈怠;知徒思之无益, 遂振策於圣途. 学以聚之, 问以辩之, 进德修业, 温故知新.

夫周公上圣, 而日读百篇. 仲尼天纵, 而韦编三绝. 墨翟大贤, 载文盈车. 仲舒命世, 不窥园门. 倪宽带经以芸鉏, 路生截蒲以写书, 黄霸抱桎梏以受业, 甯子勤夙夜以倍功, 故能究览道奥, 穷测微言, 观万古如同日, 知八荒若庐庭, 考七耀之盈虚, 步三五之变化, 审盛衰之方来, 验善否於既往, 料玄黄於掌握, 甄未兆以如成. 故能盛德大业, 冠於当世, 清芒令问, 播於罔极也.

且夫闻商羊而戒浩瀁, 访鸟砮而洽东肃, 谘萍实而言色味, 讯土狗而识坟羊, 披《灵宝》而知山隐, 因折俎而说专车, 瞻离毕而分阴阳之候, 由冬螽而觉闰余之错, 何神之有? 学而已矣. 夫童谣犹助圣人之耳目, 岂况《坟》《索》之弘博哉!

才性有优劣, 思理有修短. 或有夙知而早成, 或有提耳而後喻. 夫速悟时习者, 骥騄之脚也;迟解晚觉者, 鹑鹊之翼也. 彼虽寻飞绝景, 止而不行, 则步武不过焉;此虽咫尺以进, 往而不辍, 则山泽可越焉. 明暗之学, 其犹兹乎? 盖少则志一而难忘, 长则神放而易失, 故修学务早, 及其精专, 习与性成, 不异自然也. 若乃绝伦之器, 盛年有故, 虽失之於旸谷, 而收之於虞渊. 方知良田之晚播, 愈於座岁之荒芜也. 日烛之喻, 斯言当矣.

世道多难, 儒教沦丧, 文武之轨, 将遂凋坠. 或沈溺於声色之中, 或驱驰於竞逐之路. 孤贫而精六艺者, 以游夏之资, 而抑顿乎九泉之下;因风而附凤翼者, 以驽庸之质, 犹回遑乎霞霄之表. 舍本逐末者, 谓之勤修庶几;拥经求己者, 谓之陆沈迂阔. 於是莫不蒙尘触雨, 戴霜履冰, 怀黄握白, 提清挈肥, 以赴邪径之近易, 规朝种而暮获矣.

若乃下帷高枕, 游神九典, 精义赜隐, 味道居静, 确乎建不拔之操, 扬青於岁寒之後, 不揆世以投迹, 不随众以萍漂者, 盖亦鲜矣. 汲汲於进趋, 悒闷於否滞者, 岂能舍至易速达之通途, 而守甚难必穷之塞路乎? 此川上所以无人, 《子衿》之所为作. 悯俗者所以痛心而长慨, 忧道者所以含悲而颓思也.

夫寒暑代谢, 否终则泰, 文武迭贵, 常然之数也. 冀群寇毕涤, 中兴在今, 七耀遵度, 旧邦惟新, 振天彗以广埽, 鼓九阳之洪炉, 运大钧乎皇极, 开玄模以轨物. 陶冶庶类, 匠成翘秀, 荡汰积埃, 革邪反正. 戢干戈, 橐弓矢, 兴辟雍之庠序, 集国子, 修文德, 发金声, 振玉音. 降风云於潜初, 旅束帛乎丘园, 令抱翼之凤, 奋翮於清虚;项领之骏, 骋迹於千里. 使夫含章抑郁, 穷览洽闻者, 申公伏生之徒, 发玄纁, 登蒲轮, 吐结气, 陈立素, 显其身, 行其道, 俾圣世迪唐虞之高轨, 驰升平之广途, 玄流沾於九垓, 惠风被乎无外. 五刑厝而颂声作, 和气洽而嘉禾遂生, 不亦休哉!

昔秦之二世, 不重儒术, 舍先圣之道, 习刑狱之法. 民不见德, 唯戮是闻. 故惑而不知反迷之路, 败而不知自救之方, 遂堕坠於云霄之上, 而敕韭粉乎不测之下. 惟尊及卑, 可无鉴乎!


庄子经典

葛洪《抱朴子·外篇》卷14用刑诗解3罚贵得罪罚重其轻

葛洪《抱朴子·外篇》卷14用刑诗解3罚贵得罪罚重其轻

题文诗:

国非无令, 国亡 患于,令烦不行;军非无禁,

军败 患于,禁设不止.众慝弥蔓,下黩其上.

赏贵当功,而不必重,罚贵得罪,而不必酷.

鞭废于家,僮仆怠惰; 刑 息于国,群下不虔.

爱 必 待敬,不 衰 败故,制礼崇之;德须威而,

能 久立故,作刑肃之. 鲁 班 工 倕,不委规矩,

故 能 方圆,不戾于物;明君 义正, 不释法度,

故机诈 人, 不肆其巧.唐 尧 虞 舜, 其仁如天,

不原四罪;姬公 旦也, 友于兄弟,不赦二叔.

孔 仲尼之,诛 少 正卯;汉武 帝 之,杀 其 外甥,

垂泪惜法,盖不 得 已.诛一振万,损少成多.

方之栉发,所利者众;比于割疽,所全者大.

灸刺惨痛,而不可止,以痊病也;刑法凶丑,

而不可罢,以救弊也.六军如林,未必皆勇,

排锋陷火,人情所惮.恬颜劝之,投命者尠 ?;

断斩威之,莫不奋击.役欢笑者,不及叱咤;

诱悦未若,刑戮之齐. 鞅 疾弃灰,而峻其辟.

以其所畏,禁其所玩,峻而不犯,全民之术.

明治病术,杜未生疾;达治乱要,遏将来患.
若以轻刑,禁重罪 者,若 以薄法, 以 卫厚利,

陈之滋章,犯者弥多,穿阱当路,仁人非用.

【原文】 亡国非无令也,患于令烦而不行;败军非无禁也,患于禁设而不止。故众慝弥蔓,而下黩其上。夫赏贵当功而不必重,罚贵得得罪而不必酷也。鞭朴废于家,则僮仆怠惰;征伐息于国,则群下不虔。爱待敬而不败,故制礼以崇之;德须威而久立,故作刑以肃之。班倕不委规矩,故方圆不戾于物;明君不释法度,故机诈不肆其巧。唐虞其仁如天,而不原四罪;姬公友于兄弟,而不赦二叔。仲尼之诛正卯,汉武之杀外甥,垂泪惜法,盖不获已也。

【译文】国家灭亡并非因为没有法令,坏事就坏在法令烦琐并且不实行;军队打败仗并非因为没有禁令,坏事就坏在禁令虽设而不起作用。因此众多的邪恶蔓延,臣下轻慢君王。赏赐,重要之处在于符合功劳,但不必重;惩罚,可贵之处在于罪有应当,但不必严酷。在家里,鞭打责罚如果不用了,奴仆就懈怠懒惰;在国家,法律制裁如果停止了,众多下民就会不敬爱主上。爱,需要尊敬才能不衰败,所以要制定礼,以便让人们崇尚它;德,必得威权方会长远确立,所以要制定刑,以便让人们恭敬它。鲁班、工倕不扔开圆规方矩,所以制做的东西都不离方圆;贤明的君主不放弃法度,所以狡诈的人不能任意虚巧。

【原文】 唐、虞其仁如天,而不原四罪;姬公友于兄弟,而不赦二叔。仲尼之诛正卯,汉武之杀外甥,垂泪惜法,盖不获已也。故诛一以振万,损少以成多。方之栉发,则所利者众;比于割疽,则所全者大。是以灸刺惨痛,而不可止者,以痊病也;刑法凶丑,而不可罢者,以救弊也。六军如林,未必皆勇,排锋陷火,人情所惮。然恬颜以劝之,则投命者 尠? ;断斩以威之,则莫不奋击。故役欢笑者,不及叱咤之速;用诱悦者,未若刑戮之齐。

【译文】唐尧、虞舜的仁义像天一样广阔,但并不原谅共工等四个罪人;周公与兄弟友善,但并不赦免管叔和蔡叔。孔仲尼杀少正卯,汉武帝杀外甥,都是流着眼泪但又顾惜法律,不得已而为啊。所以杀一个人但挽救一万人,损害了少数人但成全了多数人。用篦头发来打比方,掉几根头发,但对多数头发有利;用割痈疽来作比喻,去掉了毒疮,所保全的是整个身体。因此,艾灸针刺虽然疼得很厉害,但也不能抛开不用,为的是治好疾病;施刑执法虽然凶狠难看,但也不能作罢,为的是解除弊端。六军的兵将像树林一样,未必都勇敢,排开利刃冲入火海,害怕是人之常情。但以平静的表情去鼓励人们,舍命的人很少;用斩杀的办法来威吓,就没有人不奋力进击。因此用让人高高兴兴的办法,不如大声喝斥迅速;用让人愉快的诱导的办法,不如刑罚杀戮来得整齐划一。

【原文】 是以安于感深谷而严其法,卫子疾弃灰而峻其辟。夫以其所畏,禁其所玩,峻而不犯,全民之术也。明治病之术者,杜未生之疾;达治乱之要者,遏将来之患。若乃以轻刑禁重罪,以薄法卫厚利,陈之滋章,而犯者弥多,有似穿阱以当路,非仁人之用怀也。

【译文】因此董安于受到深谷的启发而严厉其刑法,商鞅痛恨把灰烬丢弃于路而峻整其律条。用人们所畏俱的来禁止人们所轻忽的,严厉而使人不敢侵犯,是保全人民的办法。明了治病方法的人,要在生病之前预先杜绝;通达治理混乱要旨的人,要在祸患到来前就去阻遏。至于说以轻的刑罚禁绝重罪,以薄的法律卫护厚利,那么就会越是陈述得清楚,违犯者也越多,就像在道路上凿陷井等于害人一样,不是仁德的人应有想法。

《抱朴子内篇》抱朴子外篇自叙

抱朴子者,姓葛,名洪,字稚川,丹阳句容人也。其先葛天氏,盖古之有天下者也,后降为列国,因以为姓焉。
洪曩祖为荆州刺史,王莽之篡,君耻事国贼,弃官而归,与东郡太守翟义共起兵,将以诛莽,为莽所败,遇赦免祸,遂称疾自绝于世。莽以君宗强,虑终有变,乃徙君于琅邪。
君之子浦庐,起兵以佐光武,有大功。光武践祚,以庐为车骑,又迁骠骑大将军,封下邳僮县侯,食邑五千户。开国初,侯之弟文,随侯征讨,屡有大捷。侯比上书为文藏本作文为,从旧写本乙转。讼功,而官以文私从兄行,无军名,遂不为论。侯曰:弟与我同冒矢石,疮痍周身,伤失右眼,不得尺寸之报,吾乃重金累紫,何心以安?乃自表乞转封于弟。书至上请报。汉朝欲成君高义,故特听焉。文辞不获已受爵,即第为骠骑营立宅舍于博望里,于今基兆石〈石楚〉存焉。又分割租秩,以供奉吏士,给如二君焉。骠骑殷勤止之而不从。骠骑曰:此更烦役国人,何以为让?乃托他行,遂南渡江,而家于句容。子弟躬耕,以典籍自娱。文累使奉迎骠骑,骠骑终不还。又令人守护博望宅舍,以冀骠骑之反,至于累世无居之者。
洪祖父学无不涉,究测精微,文艺之高,一时莫伦,有经国之藏本作史,从旧写本改。才。仕吴,历宰海盐临安山阴三县,入为吏部侍郎、御史中丞、庐陵太守、吏部尚书、太子少傅、中书、大鸿胪、侍中、光禄勋、辅吴将军,封吴寿县侯。
洪父以孝友闻,行为士表,方册所载,罔不穷览。仕吴五官郎、中正,建城南昌二县令,中书郎、廷尉平、中护军、拜会稽太守未辞,而晋军顺流,西境不守。博简秉文经武之才,朝野之论,佥然推君,于是转为五郡赴警。大都督给亲兵五千,总统征军,戍遏疆场。天之所坏,人不能支,故主钦若,九有同宾。藏本作实,从旧写本改。君以故官赴除郎中,稍迁至大中大夫,历位大中正、肥乡令,藏本无正字,肥作肐,从旧写本补改。县户二万,举州最治,德化尤异,恩洽刑清,野有颂声,路无奸迹,不佃公田,越界如市,秋毫之赠,不入于门,纸笔之用,皆出私财,刑厝而禁止,不言而化行。以疾去官,发诏见用为吴王郎中令,正色弼违,进可替不,举善弹枉,军国肃雍。迁邵陵太守,卒于官。
洪者,君之第三子也。生晚,为二亲所娇饶,不早见督以书史。年十有三,而慈父见背,夙失庭训,饥塞困瘁,躬执耕穑,承星履草,密勿畴袭。又累遭兵火,先人典籍荡尽,农隙之暇无所读。乃负笈徒步行借,又卒于一家,少得全部之书。益破功日伐薪卖之,以给纸笔,就营田园处,以柴火写书。坐此之故,不得早涉艺文。常乏纸,每所写,反复有字,人鲜能读也。年十六,始读孝经论语诗易。贫乏无以远寻师友,孤陋寡闻,明浅思短,大义多所不通。但贪广览,于众书乃无不闇诵精持,曾所披涉,自正经诸史百家之言,下至短杂文章,近万卷。既性闇善忘,又少文,意志不专,所识者甚薄,亦不免惑。而著述时犹得有所引用,竟不成纯儒,不中为传授之师。其河洛图纬,一视便止,不得留意也。不喜星书、及算术、九宫、三棋、太一、飞符之属,了不从焉,由其苦人而少气味也。晚学风角、望气、三元、遁甲、六壬、太一之法,粗知其旨,又不研精。亦计此辈率是为人用之事,同出身情,无急以此自劳役,不如省子书之有益,遂又废焉。案别录艺文志,众有万三千二百九十九卷,而魏代以来,羣文滋长,倍于往者,乃自知所未见之多也。江表书籍,通同不具。昔欲藏本作故,从旧写本改。诣京师,索奇异,而正值大乱,半道而还,每自藏本作具,从旧写本改。叹恨。今齿近不惑,素志衰穨,但含损之又损,为乎无为,偶耕薮泽,苟存性命耳。博涉之业,于是日沮矣。
洪之为人也,(有脱文)而騃野,性钝口讷,形貌丑陋,而终不辩自矜饰也。冠履垢弊,衣或?缕,而或不耻焉。俗之服用,俄而屡改。或忽广领而大带,或促身本作身促,从意林乙转。而修袖,或长裾曳地,或短不蔽脚。洪期于守常,不随世变,言则率实,杜绝嘲戏,不得其人,终日默然。故邦人咸称之为抱朴之士,是以洪著书,因以自号焉。
洪禀性尫羸,兼之多疾,贫无车马,不堪徒行,行亦性所不好。又患弊俗,舍本逐末,交游过差,故遂抚笔闲居,守静荜门,而无趋从之所。藏本作趋所之从,今从旧写本改。至于权豪之徒,虽在密迹,而莫或相识焉。衣不辟寒,室不免漏,食不充虚,名不出户,不能忧也。贫无僮仆,篱落顿决,荆棘丛于庭宇,蓬莠塞乎阶霤,披榛出门,排草入室,论者以为意远忽近,而不恕藏本作怒,从旧写本改。其乏役也。不晓谒有脱文。以故初不修见官长,至于吊大丧,省困疾,乃心欲自勉强,令无不必至,而居疾少健,恒复不周,每见讥责于论者,洪引咎而不恤也。意苟无余,而病使心违,顾不媿己而已,亦何理于人之不见亮乎?唯明鉴之士,乃恕其信抱朴,非以养高也。
世人多慕豫亲之好,推闇室藏本作至,从旧写本改。之密,洪以为知人甚未易,上圣之所难,浮杂之交,口合神疕,旧写本作离。无益有损,虽不能如朱公叔一切绝之,且必须清澄详悉,乃处意焉。又为此见憎者甚众而不改也。驰逐苟达,侧立势门者,又共疾洪之异于己而见疵毁,谓洪为泬物轻俗。而洪之为人,信心而行,毁誉皆置于不闻。藏本置作之,旧写本作毁誉之皆如不闻,今从卢本。至患近人,或恃其所长而轻人所短。洪忝为儒者之末,每与人言,常度其所知而论之,不强引之以造彼所不闻也。及与学士有所辩识,每举纲领,若值惜短,难解心义。藏本作家,从旧写本改。但粗说意之与向,使足以发寤而已,不致苦理,使彼率不得自还也。彼静心者存旧写本存字空白,疑是衍文。详而思之,则多自觉而得之者焉。度不可藏本无不字,从旧写本补。与言者,虽或有问,常辞以不知,以免辞费之过也。
洪性深不好干烦官长,自少及长,曾救知己之抑者数人,不得已藏本无已字,从旧写本补。有言于在位者。然其人皆不知洪之恤也,不忍见其陷于非理,密自营之耳。其余虽亲至者,在事秉势,与洪无惜者,终不以片言半字少累之也。至于粮用穷匮,急合汤药,则唤求朋类,或见济,亦不让也。受人之施,必皆久久渐有以报之,不令觉也。非类则不妄受其馈致焉。洪所食有旬日之储,则分以济人之乏,若殊自不足,亦不割己也。不为皎皎之细行,不治察察之小廉。村里凡人之谓旧写本谓字空白,疑有误。良守善者,用旧写本用字空白,疑有误。时或赍酒肴候洪,虽非俦匹,亦不拒也。后有以答之,亦不登时也。洪尝谓史云不食于昆弟,华生治洁于暱客,盖邀名之伪行,非廊庙之远量也。洪尤疾无义之人,不勤农桑之本业,而慕非义之奸利。持乡论者,则卖选举以取谢。有威势者,则解符疏以索财。或有有字当误,旧写本空白。罪人之赂,或当作而。枉有理之家,或为逋逃之薮,而飨亡命之人,疑作入。或挟使民丁以妨本作妨以,从下文乙转。公役,或强收钱物以求贵价,或占锢市肆,夺百姓之利,或割人田地,劫孤弱之业,愡恫官府之闲,以窥掊克之益,内以夸妻妾,外以钓名位,其如此者,不与交焉。由是俗人憎洪疾己,自然疏绝。故巷无车马之迹,堂无异志之宾,庭可设雀罗,而几筵积尘焉。
洪自有识以逮。将老,口不及人之非,不说人之私,乃自然也。虽仆竖有其所短所羞之事,不以戏之也。未尝论评人物之优劣,不喜诃谴人交旧写本作又人。之好恶。或为尊长所逼问,辞不获已,其论人也,则独举彼体中之胜事而已。其论文也,则撮其所得之佳者,而不指摘其病累。故无毁誉之怨。贵人时或问官吏民甲乙何如。其清高闲旧写本作贤。能者,洪指说其快事;其贪暴闇塞者,对以偶不识悉。洪由此颇见讥责,以顾护太多,不能明辩臧否,使皁白区分,而洪终不敢改也。每见世人有好论人物者,比方伦匹,未必当允,而褒贬与夺,或失准格。见誉者自谓已分,未必信德也;见侵者则恨之入骨,剧于血仇。洪益以为戒,遂不复言及士人矣。虽门宗子弟,其称两皆以付邦族,不为轻乎当作平,旧写本作评。其价数也。或以讥洪。洪答曰:我身在我者也,法当易知。设令有人问我,使自比古人,及同时令我自求辈,则我实不能自知可与谁为匹也,况非我安可为取而。评定之耶?汉末俗弊,朋党分部,许子将之徒,以口舌取戒,争讼论议,门宗成仇。故汝南人士无复定价,而有月旦之评。魏武帝深亦疾之,欲取其首,尔乃奔波亡走,殆至屠灭。前鉴不远,可以得师矣。且人之未易知也,虽父兄不必尽子弟也。同乎我者遽是乎?异于我者遽非乎?或有始无卒,唐尧公旦仲尼季札,皆有不全得之恨,无以近人信其喽喽管见荧旧写本作萤。烛之明,而轻评人藏本作人评,从旧写本乙转。物,是皆卖卖字疑旧写本空白。彼上圣大贤乎?
昔大安中,石冰作乱,六州之地,柯振叶藏本作镇业,从旧写本改。靡,违正党逆,义军大都督邀洪为将兵都尉,累见敦迫。既桑梓恐虏,祸深忧大,古人有急疾之义。又畏军法,不敢任志。遂募合数百人,与诸军旅进。曾攻贼之别将,破之日,钱帛山积,珍玩蔽地。诸军莫不放兵收拾财物,继毂连担。洪独约令所领,不得妄离行阵。士有摭得众者,洪即斩之以徇。于是无敢委杖。而果有伏贼数百,出伤诸军。诸军悉发,无部队,皆人马负重,无复战心,遂致惊乱,死伤狼藉,殆欲不振。独洪军整齐毂张,无所损伤,以救诸军之大崩,洪有力焉。后别战,斩贼小帅,多获甲首,而献捷幕府。于是大都督加洪伏波将军。例给布百匹,诸将多封闭之,或送还家。而洪分赐将士,及施知故之贫者。余之十匹,又径以市肉酤酒,以飨将吏。于时窃擅一日之美谈焉。
事平,洪投戈释甲,径诣洛阳,欲广寻异书,了不论战功。窃慕鲁连不受聊城之金,包胥不纳存楚之赏,成功不处之义焉。正遇上国大乱,北道不通,而陈敏又反于江东,归涂隔塞。会有故人谯国嵇君道,本作居道,从意林及晋书改,下放此。见用为广州刺史,乃表请洪为参军,虽非所乐,然利可避地于南,故黾勉就焉。见遣先行催兵,而君道于后遇害,遂停广州,频为节将见邀用,皆不就。永惟富贵可以渐得,而不可顿合,其闲屑屑亦足以劳人。且荣位势利,譬如寄客,既非常物,又其去不可得留也。隆隆者绝,赫赫者灭,有若春华,须臾凋落。得之不喜,失之安悲?悔吝百端,忧惧兢战,不可胜言,不足为也。且自度性笃嬾而才至短,以笃嬾而御短才,虽翕肩屈膝,趋走风尘,犹必不办,大致名位而免患累,况不能乎?未若修松乔之道,在我而已,不由于人焉。将登名山,服食养性,非有废也。事不兼济,自非藏本作不,从旧写本改。绝弃世务,则曷缘修习玄静哉?且知之诚难,亦不得惜问而与人议也。是以车马之迹,不经贵势之域;藏本作贵世之域,从旧写本改。片字之书,不交在位之家。又士林之中,虽不可出,而见造之宾,意不能拒,妨人所作,不得专一。乃叹曰,山林之中无道也。而古之修道者,必入山林者,诚欲以违远讙哗,使心不乱也。今将遂本志,委桑梓,适嵩岳,以寻方平梁公之轨。先所作子书内外篇,幸已用功夫,聊复撰次,以示将来云尔。
洪年十五六时,所作诗赋杂文,当时自谓可行于代。本脱于代二字,从意林补。至于弱冠,更详省之,殊多不称意,天才未必为增也,直所览差广,而觉妍媸之别。于是大有所制,弃十不存一。今除所作子书,但杂尚余百所卷,犹未尽损益之理,而多惨愤,不遑复料护之。他人文成,便呼快意。余才钝思迟,实不能尔。作文章每一更字,辄自转胜,但患嬾,又所作多,不能数省之耳。
洪年二十余,乃计作细碎小文,妨弃功日,未若立一家之言,乃草创子书。会遇兵乱,流离播越,有所亡失,连在道路,不复投笔十余年,至建武中乃定,凡著内篇二十卷,外篇五十卷,碑颂诗赋百卷,军书檄移章表笺记三十卷。又撰俗所不列者为神仙传十卷,又撰高尚藏本作上,今从旧写本。不仕者为隐逸传十卷,又抄五经七史百家之言,兵事方伎短杂奇要三百一十卷,别有目录。其内篇言神仙方药鬼怪变化养生延年禳邪却祸之事,属道家。其外篇言人闲得失,世事臧否,属儒家。洪见魏文帝典论藏本作典目,从旧写本改。自叙,末藏本作未,从旧写本改。及弹棋击剑之事,有意于略说所知,而实不数少所便能,不可虚自称扬,今将具言,所不闲焉。
洪体钝性驽,寡所玩好,自总发垂髫,有脱句。又掷瓦手搏,不及儿童之羣,未曾斗鸡鹜走狗马。见人博戏,了不目眄,或强牵引观之,殊不入神,有若昼睡。是以至今不知棋局上有几道,樗蒲齿名。亦念此辈末伎,乱意思而妨日月,在位有损政事,儒者则废讲诵,凡民则忘稼穑,商人则失货财。至于胜负未分,交争都市,心热于中,颜愁于外,名之为乐,而实煎悴。丧廉耻之操,兴争竞之端,相取重货,密结怨隙。昔宋闵公吴太子致碎首之祸,生叛乱之变,覆灭七国,几倾天朝,作戒百代,其鉴明矣。每观戏者,惭恚交集,手足相交,丑詈相加,绝交坏友,往往有焉。怨不在大,亦不在小,多召悔吝,不足为也。仲尼虽有昼寝之戒,以洪较之,洪实未许其贤于昼寝。何者,昼寝但无益,而未有怨恨之忧,斗讼之变。圣者犹韦编三绝,以勤经业,凡才近人,安得兼修。惟诸戏尽不如示一尺之书,故因本不喜而不为,盖此俗人所亲焉。
少尝学射,但力少不能挽强,若颜高之弓耳。意为射既在六艺,又可以御寇辟劫,及取鸟兽,是以习之。昔在军旅,曾手射追骑,应弦而倒,杀二贼一马,遂以得免死。又曾受刀楯及单刀双戟,皆有口诀要术,以待取人,乃有秘法,其巧入神。若以此道与不晓者对,便可以当全独胜,所向无前矣。晚又学七尺杖术,可以入白刃,取大戟。然亦是不急之末学,知之譬如麟角凤距,何必用之?过藏本脱过字,从旧写本补。此已往,未之或知。
洪少有定志,决不出身。每览巢许子州北人石户二姜两袁法真子龙之传,尝废书前席,慕其为人。念精治五经,著一部子书,令后世知其为文儒而已。后州郡及车骑大将军辟,皆不就。荐名琅邪王丞相府。昔起义兵,贼平之后,了不修名,诣府论功,主者永无赏报之冀。晋王应天顺人,拨乱反正,结皇纲于垂绝,修宗庙之废祀,念先朝之滞赏,并无报以劝来。洪随例就彼。庚寅诏书,赐爵关中侯,食句容之邑二百户。窃谓藏本作诏,从旧写本改。讨贼以救桑梓,劳不足录,金紫之命,非其始愿,本欲远慕鲁连,近引田畴,上书固辞,以遂微志。适有大例,同不见许。昔仲由让应受之赐,而沮为善。丑虏未夷,天下多事,国家方欲明赏必罚,以彰宪典,小子岂敢苟洁区区之懦志,而距弘通之大制,故遂息意而恭承诏命焉。
洪既著自叙之篇。或人难曰:昔王充年在耳顺,道穷望绝,惧身名之偕灭,故自纪终篇。先生以始立之盛,值乎有道之运,方将解申公之束帛,登穆藏本作枚,从旧写本改。生之蒲轮,耀藻九五,绝声昆吾,何憾芬芳之不扬,而务老生之彼务。洪答曰:夫二仪弥邈,而人居若寓,以朝菌之耀秀,不移晷而殄瘁,类春华之暂荣,未改旬而凋坠,虽飞飙之经霄,激电之乍照,未必速也。夫期颐犹奔星之腾烟,藏本作炯,从旧写本改。黄发如激箭之过隙,况或未萌藏本作明,从旧写本改。而殒箨,逆秋而零瘁者哉?故项子有含穗之叹,扬乌有夙折之哀。历览远古逸伦之士,或以文艺而龙跃,或以武功而虎踞,高勋著于盟府,德音被乎管弦,形器虽沈铄于渊壤,美谈飘飖而日载,故虽千百代,犹穆如也。余以庸陋,沈抑婆娑,用不合时,行舛于世,发音则响与俗乖,抗足则迹与众迕,内无金张之援,外乏弹冠之友,循涂虽坦,而足无骐驎,六虚虽旷,而翼非大鹏,上不能鹰扬匡国,下无以显亲垂名,美不寄于良史,声不附乎钟鼎。故因著述之余,而为自叙之篇,虽无补于穷达,亦赖将来之有述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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